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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沈长袖气急败坏,挣脱张逐轻的怀抱:“张逐轻,你骗我?”

        张逐轻没脸没皮道:“兵不厌诈,我不骗你,你怎么会承认喜欢我?”

        原是张逐轻率骑兵夜袭粮仓,大获全胜,重创东胡。临到军营,他才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沈长袖脸色涨红,差点没给他气死。她推开张逐轻,要不是李毕拦着,非得踹他一脚不可。李毕忙拽着她:“使不得夫人,都护身上真有伤,只是不足以致命而已!”

        “我看他皮实得很,还知道和我开玩笑!”沈长袖现下是彻底苏醒了,她这辈子还没丢过那么大个人。她羞愤地跑了出去。

        李毕疯狂示意,张逐轻也连忙跑了过去:“欸,沈长袖,你等等我。”

        沈长袖推搡他,三两下又被他拉住。沈长袖就不挣扎了,虽然被张逐轻摆了一道,但他没事,她心里还是高兴。她生气的是,张逐轻怎么能拿自己的生死和她开玩笑。

        “胡人的粮仓被我焚毁了一大半,假以时日,他们必会退兵。到时候我再乘势追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张逐轻快意道,“沈长袖,你节度使夫人的位置一点问题都没有,现在可安心了?”

        沈长袖白了他一眼,他以为她担心的是什么?

        沈长袖又要走,张逐轻跟上来,沈长袖扬起拳头:“别跟着我!”

        张逐轻哪里愿意松手,他好不容易听到自己想听到的,攥紧沈长袖的衣袖不肯放手。“沈长袖,你好好说话,我怎么都行。”

        沈长袖被他缠得没办法了,终于慢慢放下拳头。她紧咬贝齿,嗔骂道:“你方才吓死我了。”

        张逐轻之所以故意丢失城池,只是想诱敌深入。等对方粮草补给无法跟上,他再烧掉对方粮仓。宇文成大军吃不饱饭,自然会打退堂鼓。张逐轻在郢城坚守不出,养精蓄锐,等宇文成撤退之际,再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沈长袖身为起草文书的掌书记,条理分明地将张逐轻的御敌之策写在了给皇帝看的陈情表上。待张逐轻大破宇文成军队,斩敌上万的捷报传回上京不久,上京再派了使臣来。

        这次,使臣带来的是丰厚的赏赐。而且,来者还是张逐轻的老熟人,康淮公公。

        李毕常年差人打点宫中,康淮公公得到了张逐轻的不少好处,心自是向着他的。

        听得张逐轻大胜宇文成,而自己泄露军情、诬陷节度使的罪名被坐实,徐云固当时便吓得屁滚尿流。纵然身上还绑缚着绳索,他还是匍匐着爬到张逐轻脚边,磕头求饶:“张逐轻……张都护!妹夫!我错了,是我被仇恨糊了眼猪油蒙了心,求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张逐轻冷哼一声,一脚把他踹翻到一边。徐云固的奴颜媚膝,没来由地让他恶心。

        徐云固又扑向沈长袖,“小姨子,长袖……长袖,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求你替我说两句好话。又可她不能没有我,我保证,以后一定会改过自新,再不为难你们。”

        若是从前,沈长袖或许还会心软,但现在她的心和铁石一般硬。

        “姐夫,要怪就怪你自己,放弃户部大好前程,来这做小小八品御史,妖言惑众。常言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沈长袖阴恻恻地踹开他的手。

        营帐的帘子缓慢垂下,徐云固还想爬向他们,却只能看到张逐轻挽过沈长袖,成双成对,渐行渐远。

        从郢城到潮州,沈长袖连日奔波,回到潮州后竟有些水土不服,在节度使府养了好几日。这几日,刺史府不断送来拜帖,都被沈长袖扔了。她不想见到沈仲舒这根老油条。

        还有个让沈长袖怅惘的消息,吕名勋要前往上京发展了,莫絮初也向沈长袖表明了想陪吕名勋上京的心迹。

        他们才办起来的私塾,想交给沈长袖打理。孙娘倒是对小孩感兴趣,也想在私塾旁旁听,些许认几个字。

        沈长袖还有些不舍,但看莫絮初的样子,是想陪吕名勋一条路走到黑。

        “阿姐,你莫要担心我。我选的好儿郎,他去天之涯,我便随他到天之涯。他到海之角,我也要随他到海之角。”

        “你真的确定了吗?”沈长袖私心想留下莫絮初,而且上京距离潮州路途遥远,担心她受欺负的时候,自己不能在身边照拂。

        可莫絮初是个敢爱敢恨的性子,决定了,就不想回头。

        沈长袖无他法,只让孙娘到库房挑选了些金银细软,决定给莫絮初和吕名勋送去,当路上的盘缠。

        才出府门,便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扑过来,沈长袖吓得后退一步。定睛一看,是哭得梨花带雨声嘶力竭的沈又可。

        “妹妹,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云固……”沈又可泪眼婆娑,再没了往日的高傲态度,头磕在青石板街上,砰砰作响。

        闻说徐云固马上就要被押解上京,入刑部受审。沈又可求神无路,只好来求沈长袖了。

        若说沈又可和徐云固夫妻一场,没有情是不可能的。但她更害怕的是,徐云固犯罪会累及家人,她而今身怀六甲,想到徐云固下狱后自己的惨况,便瑟瑟发抖。

        她此刻泣泪如雨,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沈长袖身上,裙摆都被下过雨还未干透的泥泞路面染得脏兮兮的。

        沈长袖还未开口,又看见远处马车内,还有个犹豫要不要近前的身影。沈仲舒虽然来了,但已经不愿过来。他发现沈长袖看向自己,忙放下了帘子。

        沈长袖心一沉。

        看着匍匐在自己面前,早已经将自尊抛到脑后的沈又可,沈长袖眼神冷淡。她帮过沈又可,两次。一次,她跳进水里将沈又可拽上岸,转过头才知道一切都是沈又可的阴谋。

        一次,沈仲舒替她出面,为沈家实则也是徐云固求情。

        “事不过三。”沈长袖尤其无情道,“沈又可,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机会了。”

        沈又可悚然一顿,抬眸,双目泛红质问道:“沈长袖!你也是沈家人,难道你眼睁睁看着你亲姐姐和你的外甥被发配到边远之地吗?”

        “沈家人?你怕是忘了,在你们把我送到这里的那一天,我已经不再是沈家人。”沈长袖凉薄冷笑,“你没有看到,沈大人根本不愿过来吗?你和徐御史现在已经是弃子,他那样自私自利的人,见着我如今势大,也知道不该招惹我的不痛快。”

        别看沈又可现在可怜兮兮声泪俱下,当初她牙尖嘴利骂张逐轻贱种,设计抢走沈仲舒对自己的宠爱的时候,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沈长袖现在都忘不掉。

        她对沈又可惺惺作态的样子感到恶心。

        看着沈长袖就这样走过去,沈又可双目呆滞,似是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一时间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一股绝望涌上心头,变成了恶鬼的爪牙,沈又可忽地攥紧拳头,回转身大喊道:“沈长袖,我杀了你——”

        她扑得沈长袖猝不及防,以至于沈长袖竟然被她撞倒。沈又可跪在沈长袖身上,狠狠掐沈长袖脖子。

        那一瞬她当真想掐死沈长袖,她总觉得,自己顺遂的人生就因为沈长袖出现变得磨难重重。倘若没有沈长袖,也不会有张逐轻,她现在就该是阿耶最宠爱的女儿,是一品大员的诰命夫人。

        一把红缨枪飞射而来,在她快要扼断沈长袖咽喉的时候,直直穿过她的腹部。沈又可瞪大眼睛,大口的血从口中涌出,即便如此,她还是死死掐着沈长袖的脖子。

        沈长袖踹开她,惊魂甫定,张逐轻从身后赶至。

        张逐轻拔出红缨枪,扔给身后护卫,大片的血液犹如妍极的花,流了一地。

        沈长袖看着沈又可那死不瞑目的样子,不禁出了一身汗。

        由始至终,沈仲舒都没下马车。他许是怕了,也知道自己以后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沈长袖掐了掐手心,揩掉眼角的一丝凉意,心肠终是硬了起来。对豺狼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她仁至义尽,不欠谁的。沈又可今日结局,是咎由自取。

        “张逐轻,差人好好打扫一下这里吧。”顿了顿,沈长袖又道,“这节度使府里死过太多人,阴气重,我想换个地方住。”

        “都是小事。”张逐轻笑了,“我这就让李毕挑个好地段,建园子。”

        沈长袖点点头。今日是去哪都没了心情,沈长袖差人把金银细软交给李毕,让李毕给吕名勋和莫絮初送去。

        天又要凉了,她只觉得困顿。试着碰了碰张逐轻的手,就被他握住。粗糙的茧子摩挲着她的掌心,有别样的趣味。她喜欢这样的感觉,联想到当初在净慈阁上,他开玩笑问她的话。

        一路走到了红莲水榭,沈长袖忽然歪头看他:“张逐轻,要不,今晚把你的被褥搬到东厢房来?”

        “嗯?”

        沈长袖笑了:“你不是说,想后继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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