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忍猫
琉璃提着大包小包，风风火火地进来。
“蛤？！”
“什么嘛，那个听起来很逊的称呼！”
南夜对于琉璃擅自给自己起一个听起来这么弱的外号表示极度不满。
“哼，本小姐愿意叫你的名字已经很不错了。”
琉璃双手抱胸，把头偏向一边。
所以我应该高兴吗？
南夜汗颜。比起之前要么是“喂”，要么干脆把名字省略掉，他的地位似乎真的有所提升。
“其实琉璃是想谢谢你保护了我们俩，所以…”
纯夏表示已经看穿了一切。
“喂纯夏！”
琉璃脸颊飞满了红霞，她露出可爱的小虎牙，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你乱说什么呢！”
“好好！我不说。”
纯夏的双眼弯成月牙儿，捂嘴轻笑，用溺爱的口吻道：“真是个不坦率的孩子。”
“哼，这种家伙。”
琉璃眼神躲闪，“你可千万不要多想，只是看在你救了纯夏的份上，这个就特别地给你了！”
她拿出一个布包盒，递给南夜。
“便当啊…”
南夜打开来看，发现里面精心摆放着各类营养食品。
“谢谢啦！”
他没有再和琉璃拌嘴，感动于这份心意，仔细想想，他觉得除了傲娇，琉璃还是很不错的。
“你没事吧！”
反而是琉璃对南夜和和气气的模样感到不知所措，她担忧地抚上了南夜的额头。
“怎么你很想我有事吗？”
南夜没好气地拿开她的手。
“噢！话说回来，这里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琉璃咋咋呼呼，才想起一些异常，她啧啧称奇，“老师笑起来真好看，以后要多笑笑！”
她冲进来时，正好看到美好的那一幕。
“没什么…”
南夜和纯夏相视一笑，对她的反射弧和神经粗大程度感到绝望，反正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就都无所谓了。
不过，海未老师还真是…性情中人，外冷内热。
他暗自想，外表不过是假象。
其实，哪里有真正的无情呢？只是情感没有爆发出来，你永远看不透。
…………
半个月后。
在医疗忍术和自身强大的恢复力下，南夜活蹦乱跳，满血满状态复活。
“原来我的血条也挺厚的…”
南夜嘴中嘀咕，这就是他出院后的第一句话。他深知，换成别人受这种伤早就嗝屁了，还能活着多亏了漩涡一族的强大血脉。
“夜君，在说什么呢？”
一旁的纯夏好奇道。南夜是最后一个出院的，而伤势相对较轻，已经出院的纯夏这些天经常来陪伴他，今天也陪他一起出院了。
“没什么~”
南夜嘿嘿一笑，张开双臂伸展了一下躯体，“这些天可把我憋坏了，那么，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呢？”
原本有很多选择，很多想法，一走出来，反而变得明晰了。
他决定去修炼，几天不练他心里就有一种恐惧感，最重要的一点是，面对僵尸的那种无力感他再也不想去体会第二次。
他感觉，自己的心中明明充斥着一种情绪，却没有被填满的充盈感，反而是那么的空洞。
每当闭上双眼，或是在睡梦中，他总是能看见那悬挂在自己眼前的寒芒闪烁的刀尖，那代表的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这种情绪，不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而是一种饥渴，对力量的饥渴，它侵蚀内心，所以空洞。
“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心结吗？”
南夜有些懂了，为什么有人会走上追逐力量的道路，为了力量而不惜一切，哪怕迷失心智也无所谓，最后被力量操控，被力量吞噬。
很简单，既然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那么为什么还要害怕失去呢？
“希望我…能保持本心吧。”
他如此想。
“南夜，星野纯夏，火影大人叫你们。”
暗部出现在他们面前，传达了这句话。
…………
火影室。
南夜还是第一次进入这里，开门时心里有点慌。
“火影大人。”
正式场合还是要认真对待的，他和三代并不熟，不可以嬉皮笑脸。
“海未老师，琉璃。”
他见着同属一个小队的二人，打了个招呼，也不感到惊讶，早有心理准备。
既然他们都被叫到这里，那么要说的事情就很明显了。
“到齐了，恩。”
猿飞日斩放下手里的烟斗，眼神犀利的看着他们。他脸上沟壑纵横，没戴斗笠时能看到头发稀疏斑白。
他苍老的很快，丧妻之痛、爱徒叛逃、认可的继任者去世和村子的衰退都压在他那已经不年轻的瘦小的身躯上，而他，还需要强打精神扛着村子前行。
谁都不容易啊…
近距离去细看，稍微有些心酸。
即便南夜总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三代目，但他也不会否定对方为了村子呕心沥血、倾注一生的事实。事实上，政客本就是肮脏的代名词，三代没有显得特殊，不过他的功劳同样是实打实的，不可磨灭。
“关于上次的任务，具体的情况我已经都了解了，所以这次叫你们来，并不是为了再继续询问。”
过了这么多天，身为火影早已对一切了若指掌。
“能够找到A级通缉犯，并和他交战到那种地步，得到许多珍贵的情报，就这一点来说，还是要对你们的能力和英勇战斗给予高度赞扬的。”
他顿了顿，话音一转：
“不过另一种意义上，虽然没有违规，可我并不赞成你们这次的行为。你们都是优秀的、有前途的孩子，是村子的未来，我不希望你们因为这种小事付出生命，也没有必要。忍者的任务不是儿戏，凡事小心为上，所以以后不要再冒险。”
“海未哟，我把你从暗部调为担当上忍的原因你应该是很清楚的，如今的你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以后谨记三思而后行，这次事件已经完全移交给暗部处理，对你们不再追究，好了，下去吧。”
猿飞日斩给这件事下了定论，浓郁的三代作风，一贯的宽大处理。
“是！”
…………
“总之先去泡个澡吧。”
南夜气喘吁吁，中途被打断并没有改变他的原定计划，他修炼至精疲力尽，决定久违的去一次澡堂爽一发。
“三代…”
心越静，想法就越多。今天的近距离见面，三代的意思很明显，大概就是：你们上次的所作所为我已经很了解了，你们的做法是大大的不对，这次我放过你们，下不为例。
说话时，他并没有过多的注意南夜，一视同仁，也就更不可能说什么“此子骨骼惊奇端是不凡”之类的话。
“我在想什么…”
南夜摇头苦笑，他觉得自己想太多，特别病态，一方面看不上对方的所作所为，另一方面又想得到对方的关注和认可。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他就表现出了出众的天分，他得到了太多的认可与赞赏，对自己也信心十足，这也是他的野心，渴望得到来自更高层次的认可。
因此，今天他会失落，会不平衡。
人有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才成为人。
但…还是档次太低了啊。
他觉得比起鼬从小就会考虑“生命、一族、村子”，自己的这点虚荣简直弱爆了。
“咦？那是？”
南夜抬头望天，远远的看去，只见一道黑影从天边坠落，跌入树林。
他快步跑去，一只小巧漆黑的猫头鹰摔在了地面上，体表附着着干掉的暗红血液，并且伤口仍然血流不止。
猫头鹰的身体还在小幅度呼吸，但气息微弱，神情挣扎。
“糟糕了…”
南夜快步跑到他的身旁，察看伤情，“必须得赶快救治。”
他轻轻扫开尘土，小心地捧起猫头鹰，而就在那触碰的一瞬间，他的手心沾染了些许血渍，看不懂的黑色符文形成繁杂的术式，呈平面状漂浮在半空中。
“自主契约？看来我们的相性很不错。”
这是来自通灵兽的契约，南夜没有任何抵抗，忽然觉得自己和猫头鹰有了一股心血相连的感觉。
“不会让你出事的。”
灯光下，他怜惜地捧着小猫头鹰，影子越拉越长。
“以后，你就是我的忍猫了，请多指教，名字就叫黑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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