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烧烤

“玉霞的，香料拿来！”小北一脸兴奋和迫不及待，仿佛早就将刚刚的爱恨情仇抛到了九霄云外。

        殷玉霞还沉浸在他们几人的爱恨纠葛中，思绪没有他转换得如此之快，又被小北催促了一句才迟钝地递出已经蔫头耷脑的香料，“没有盐，放了香料也不好吃。”

        小北神秘一笑，从背包里摸出一个小罐子，揪起一搓盐往烤肉上撒，“出门在外，有盐必备！”

        殷玉霞朝他竖起了一个大拇哥，“作为吃货，你很称职！”说着将手中的各种香料撕碎，往烤肉上撒去。

        柳青烟见她俩一来一往的相处十分融洽，心里颇不是滋味，眼神越发清冷。

        寒天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道：“殷姑娘是潘文卓的未婚妻。”

        柳青烟微微愣神，随即坦然一笑。

        “寒天，秋风偷吃烤肉！”小北指着正在割肉的秋风气愤道。

        秋风赶紧将肉往嘴里一塞，烫得他直吸气，还不忘含糊道：“我以身试毒！”

        “小兔崽子！”小北将他挤开，“寒天，帮忙把烤架移到旁边，再烤下去就糊了。”

        烤肉刚放稳，小北迫不及待抢过秋风的匕首割了一块背脊肉下来。殷玉霞以为他张口就要吃，结果他头也不抬地递到了柳青烟面前。

        柳青烟愣愣地看着那块焦酥的羊肉，有些不知所措。雪月在旁边用肘部顶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欢喜地接到手上，半天都没舍得吃。

        殷玉霞偷笑，有戏！

        接着肉割给了雪月，寒天，秋风以及小北自己……

        “我的呢？”殷玉霞指着自己问。

        小北享受地用牙齿撕扯了一块肉慢慢咀嚼，冲她使了个得意的眼色，“日间是谁将我整得凄凄惨惨戚戚？”

        殷玉霞火气升起，双拳紧握，“老娘跟你拼了！”说着就要掐住小北的脖子。

        寒天冷不防递了块肉过来，“刚割的。”

        殷玉霞愤怒地瞪着小北道：“我就要他割的！”

        小北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递出了匕首，“看在寒天小哥哥的份上，我恩准你分食了。”

        殷玉霞足足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下来，保持微笑，接过匕首，“走着瞧！”

        第二天几人从林子里出来，找到了柳青烟她们的马车。

        “柳丫头，以后不要再单独出行了。莫因贪恋儿女情长而忘了自己肩上的责任。大仇未报，柳城的子民也还在等你回去呢！”临别前小北坐在骡子上，突然一反常态地语重心长。

        柳青烟坐在马车里，心情有些沉重，半晌方道：“阿玄，我等你回来。”说着示意雪月将马车往回赶。

        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小北无奈地摇了摇头，“痴儿怨女，错付真心，悲哀啊！”

        殷玉霞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想说些什么，但最终缄默不言。

        小北拍着骡腚慢慢悠悠晃了出去，殷玉霞她们也上了马。

        为了照顾骡子的速度，寒天和秋风的马也不是特别快。几人悠闲得犹如走马观花的游人。

        殷玉霞思来想去，犹豫了半天，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寒天先生，小北他是潘文卓的干爹吧？”

        寒天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沉默着，就在殷玉霞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他突然平静开口道：“义父。”

        饶是殷玉霞早有准备，听到答案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看着身后那张似乎比潘文卓还稚嫩的脸庞，她怎么也想不通他如何成了他的义父。

        “为什么？”殷玉霞追问道。

        寒天道：“你去问他。”

        殷玉霞沉默了，看来小北的身世绝不简单。她突然想起了他昨晚提到他是神龙门玄北君的事。按照他身上发生过的种种不可思议的迹象来看，只有他是神龙门的前掌门才能说得通！

        殷玉霞惊出一身冷汗，神龙门是潘文卓口中一个隐世的大门派。小北若真是这个门派的掌门人，他的实力该是何等恐怖！难怪他说他120岁了都没有老去的迹象，难道他们门派有青春永驻术？

        殷玉霞想起跟他嬉笑打闹的画面就毛骨悚然。奶奶个腿，那可是个120岁的老古董啊！

        一路没跟殷玉霞插科打诨，小北又觉得无聊了，骑骡追了上来。

        “玉霞的，你会唱歌吗？我吹竹萧为你伴奏如何？”

        小北掏出出发那天殷玉霞给他的银两，“给，唱吧！”

        殷玉霞白了他一眼，“那本来就是我的钱！而且我不要这个，你就大叫三声‘小北是笨蛋’抵债吧！”

        “叫完你就唱？”小北满不在乎地问道。

        殷玉霞点点头，“女子一言驷马难追。”

        “小北是笨蛋……”小北痛快地连叫三声，一点都不带打结的。

        殷玉霞没想到他这么能屈能伸，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喊完了。她满意一笑，“我敬你是条汉子！”

        “少废话，唱！”小北将萧放到了嘴边，试了试音。

        殷玉霞本来想耍赖，但看到秋风一脸期待的表情，她觉得不能教坏小孩。她可是拿过校园歌手大赛名次的，不怂！

        “咳咳！一首《半城烟沙》送给大家！”她报了个前世喜欢的网络歌手的歌名。

        小北疑惑地放下竹萧，“这是哪位诗词大家的大作？”

        殷玉霞想起古代唱歌的内容都是以当代流行的诗词为主，她突然唱首现代歌似乎有点不伦不类。而且古代只有宫商角徽羽这五个音，等下小北的伴奏能不能跟上她还是个问题。

        “这是我们家乡那边的歌，与锦城的主流词曲不同，你们凑合听。”殷玉霞含糊解释道。

        小北恍然地点点，脸上有些隐隐的兴奋。

        “有些爱像断弦纸鸢，结局悲余下手中线。有些恨像是一个圈，冤冤相报不了结……”她的声线纯净而明朗，不愠不火的吟诉道着无尽悲凉，随着山风依稀飘远。整个山谷仿佛在一瞬间寂静了，只余这孤寂的歌声在回荡。

        小北开始还能勉强跟着和声，无奈有几个音律如何都找不准，最后只好放下竹萧闭目聆听。

        一曲毕，几人皆静默屏息，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悲伤曲调之中。

        殷玉霞见大家一点反应都没有，有些尴尬。即使她后面高音有些不稳，唱得不够完美，这些人也不至于对她不理不睬吧？

        “喂，你们给点反应啊！”她无奈扶额，幸亏当初没唱给潘文卓听，不然丢脸丢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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